這是一場為慶祝索壬新任教授的到來而舉行的宴會。
當(dāng)我準(zhǔn)時進入宴會廳赴約時,每個人的目光都像箭一樣射向我,就好像他們一直在等我一樣。
(資料圖)
(人有點多。)
我感到有些迷惑,因為看向我的目光過于沉重,但我還是保持自然的表情朝里面走去。
還有那些本應(yīng)持續(xù)演奏以烘托氛圍的人在干嘛?為什么停下了?
(宴會還沒開始嗎?)
我走近墻的一側(cè),背靠著墻以盡可能地觀察整個宴會廳。
一瞬間,停止的時間又開始流動了。
一直在在交談的人又繼續(xù)了他們的對話,其他人大笑起來,他們看起來很開心。
但是我知道,在這些行為的背后有著很多難以掩飾的偽裝。
它們就像黑霧一樣四處擴散。
(每個人都在觀察著別人而非正和他們聊天的對象。)
大多數(shù)人似乎都特別關(guān)注我。
雖然這樣說有點像是我得了被害妄想癥,但我一直對他人的視線很敏感,不可能會注意不到。
有些人瞇著眼睛甚至明目張膽地盯著我看。
我能夠猜出大致的原因。
(雖然被稱為歡迎宴會,但這場聚會本身就是為了社交而存在。)
索壬的新任教授......
他們都很年輕,而且都有出色的魔法實力,更不用提他們索壬教授的身份了。所有來到這里的人都希望與他們打好關(guān)系,哪怕只是一點點。
和我想的一樣,那些原先只是在觀察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行動了起來。
「瑟琳娜女士。很高興見到你,我是查爾斯議員。」
「您是梅莉妲教授對吧?我是沃爾特·米勒,藥劑制造公司的主管,您介意我們單獨聊聊嗎?」
「天哪。克里斯·班尼摩爾伯爵,您果真和傳聞中一樣帥氣。」
我掃過聚集在宴會廳的每個人的臉。
他們都是議員、貴族、富商等。
(所以他們就是索壬的金主。)
魔法教材、實驗材料、各種基礎(chǔ)設(shè)施等等。
一所學(xué)院每年單單培養(yǎng)一批出精英法師消耗的金額必然是一筆天文數(shù)字。
僅僅是我一月的薪水(160w rmb)就足夠令人膛目結(jié)舌。
更不用說還有各種學(xué)雜費用了。
(只靠索壬自己是不可能承擔(dān)的起這筆天文數(shù)字。)
索壬可不是銀行,沒法不停地印錢。
為了支撐學(xué)院,他們不可避免地要從外部尋求支援。
而到處都是善于發(fā)現(xiàn)機會的人。
一個需要錢的學(xué)院......
很多很有錢但又想獲得其他東西的人......
就在這個宴會廳內(nèi),他們之間的交易就像拼圖一般巧妙地拼接在了一起。
(索壬雖然屬于帝國,但帝國卻無權(quán)過問索壬的財政。)
不僅是帝國,大陸上的大部分國家都參與了索壬的投資。
德里卡王國、奎登、猶他王國、布里提斯、法蒂瑪王朝等等都為索壬的建設(shè)出過一份力。
索壬是超越了邊境,不屬于任何國家的自治學(xué)院。
也難怪所有人都想為其中可能飛黃騰達的人才投資。
沒有人會過問為什么每年都要舉行這樣的宴會。
因為他們心知肚明為何來這里。
「很高興見到您,您是路德格·切利希教授對吧?」
我一邊微微點頭一邊回答。
「正是?!?/p>
「很高興見到你。我是德克斯伯爵,索壬的投資人之一?!?/p>
他們似乎看到了良機,當(dāng)?shù)驴怂共粽境鰜頃r,那些默默觀察我的人也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行動起來。
但我一點也不想和他們互動。
(如果我放任不管他們就會像聞到花粉的蜜蜂一樣蜂擁而至。)
我可不是為了和這些斯文敗類假惺惺地推杯換盞而來這里的。
找到那位隱藏在其中的一序才是當(dāng)務(wù)之急。
我得采取些強硬地措施趕走這群蜜蜂。
「很抱歉......」
我一臉陰沉地看向德克斯伯爵。
「我現(xiàn)在沒有心情和您聊天。」
我一邊說一邊瞇起眼睛,德克斯伯爵慌忙地點起了頭。
「啊,嗯。對不起,是我打擾了您,哈哈,抱歉?!?/p>
他很識相的跑開了。
連同他周圍的人也是。
看來他們的身份比德克斯伯爵要低。
看著德克斯伯爵一言未發(fā)便逃離的樣子,他們甚至不敢向我搭話。
(短時間內(nèi)應(yīng)該不會有人打擾我了。)
我不知道德克斯伯爵到底是誰,但他在宴會廳內(nèi)的地位應(yīng)該是屬于不上不下的樣子。
盡管有些家伙隨著他的逃離而退卻,但還有部分人依舊在虎視眈眈地試圖接近我。
(真是群不識相的家伙。)
我可沒空這幫家伙打交道。
當(dāng)我在思考如何一勞永逸地趕走那群蓄勢待發(fā)的蜜蜂時,我看到了一位粉紅色的女士。
瑟琳娜教授......
一個年輕人正明目張膽地向她搭訕,但從她的表情來看她似乎很不情愿。
(嗯,也許......)
我立刻挺直腰身,向瑟琳娜教授走去。
那些觀察我的人好奇地看著我。
但我無視了他們的視線。
有人在半路上鼓起勇氣向我搭話,但我用輕柔的手勢向他們示意我暫時不想與他們寒暄。
「瑟琳娜小姐,來和我喝一杯怎么樣?我知道一個好地方?!?/p>
「呃,對不起。我真的不喜歡在陌生的場合......」
「哎呀,你怎么一直躲著我啊。那個地方普通人根本不配去,環(huán)境很......」
「不,不是的,我只是......」
「能請您適可而止嗎?」
我攔在了他與瑟琳娜之間。
那個調(diào)戲瑟琳娜的人看向我。
「你說什么?」
他感覺自己被冒犯了,氣的臉扭曲了起來。
我一言不發(fā)地盯著他,觀察起他的樣子。
(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。)
他身著一件非常奢華的衣服,上面還繡有各式各樣別致的裝飾品。他的站姿很差,習(xí)慣在站立時單腳靠著。而且看向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。
我又觀察了四周......
(所有盯上瑟琳娜教授的人都退卻了。)
盡管瑟琳娜是平民,但能夠成為索壬教授足以證明她的實力。
不僅如此,她還是位性格善良、容貌出眾的女士,對于那些正尋找人脈的人來說她就是不二之選。
但當(dāng)這位年輕人向她搭訕時,其他人自覺地后退了。
(看來是位地位很高的少爺。)
但是......
這和我無關(guān)。
「糾纏一位女士可不是紳士該有的風(fēng)范。」
「你邒誰?」
瑟琳娜教授睜大了眼睛看著攔在他身前的我。
「路德格教授!」
「路什么?誰?」
盡管她喊出了我的名字卻還是認(rèn)不出我嗎?
看著他一臉憤怒又茫然的表情,似乎并不是為了試探我而故意這么做的,我也有些困惑。
當(dāng)我在遲疑是否該向他自我介紹的時候......
一位中年人匆匆走近他并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。
盡管那位中年人穿著正裝,但我能感覺到他是個法師。
看來他是在告訴這位年輕人我是誰。
「嗯,所以呢?」
然而這位年輕人的反應(yīng)遠遠超出我的預(yù)期。
「索壬的新任教授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」
「但是......」
「喂,你,叫路什么的。」
這位年輕人厚顏無恥地對我用手指指點點。
我沒有搭理他,只是默默地盯著他看。這讓他更肆無忌憚地大喊大叫起來。
「你這家伙認(rèn)不出我是誰嗎?」
「我應(yīng)該知道嗎?」
當(dāng)我反問他的時候,年輕人嘆了口氣。
「沒落貴族就是活該沒落。」
聽到這句話,那些關(guān)注著局勢的貴族們的臉變得冷酷起來。
而了解這位年輕人的人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,他們似乎知道他會這么說但又不想他真的說出來。
看來他當(dāng)紈绔子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。
「我可是伊凡·盧克。你不會不知道盧克家族的大名吧?連在后街乞討的乞丐都聽說過。」
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?
我可對盧克公司做過一番調(diào)查。
盧克公司在帝國極具影響力,它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帝國對它的資本的控制,以至于只要有行業(yè)涉及到資金運轉(zhuǎn)就必然與它有聯(lián)系。
但我了解盧克是為了其他的事.......
盧克公司正是昆斯特拍賣行的擁有者,也是即將到來的拍賣會的主辦方。
既然他姓盧克,很有可能是盧克公司的創(chuàng)始人西奧多·盧克的血脈。
當(dāng)我知道面前的無恥小人正是盧克家的后裔時,我立刻明白了他為何會如此飛揚跋扈。
「我是盧克的理事,理事!像你這樣的沒落貴族是怎么敢配直視我的!」
「......」
「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就滾吧,別再打擾我找樂子?!?/p>
這還真是令人頭疼。
我只是想趕走瑟琳娜教授身邊的蒼蠅,也是為了擺脫那些纏著我不放的蜜蜂。
而我的對手是盧克公司的理事,非要說的話甚至是整個宴會廳內(nèi)的貴族。
為了趕走蒼蠅,我直接捅了整個馬蜂窩。
但是......
躲在我身后的瑟琳娜教授拉著我袖子的手在顫抖。
如果我退卻了那這個紈绔子弟必然會變本加厲。
而我也有些忍不住想動手了......
「喂,我叫你趕緊滾!」
「很抱歉?!?/p>
我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伊凡說道。
「我與瑟琳娜教授已經(jīng)有約了?!?/p>
我的唇齒很自然地吐出一個謊言。
「對嗎,瑟琳娜?」
「啊?!?/p>
她讀懂了我地意思,匆匆點了點頭。
「是的,我和路德格教授有約了?!?/p>
伊凡·盧克的表情扭曲得可怕。
「你是在說笑嗎?」
「我為什么要和你開玩笑呢?」
「哈!我才不管你是索壬教授還是其他的,你配讓我退讓嗎?」
伊凡一邊大步走向,一邊喊道。
然后他舉起右手試圖推開我。
——但他還沒來得及推開我,我就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「呃啊,你竟敢對我......我不會放過你的!」
「既然你這么說了,那我也禮尚往來?!?/p>
我在說話的同時加大了抓著伊凡手腕的力度。
「你以為大聲嚷嚷自己是盧克的理事就會讓我退讓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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